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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燕婧
飘了一夜雪,早上起床,我透过玻璃看外面的雪景。
雪花还在洋洋洒洒地飘落着,像是自由自在的精灵,落在树上,落在房子上,落在玻璃上。
外面是白茫茫的世界,一片寂然。
望着翩翩起舞的白色精灵,我记忆的闸门被轻轻推开,逝去的岁月如画卷般展开。
我的童年冬天经常下雪,比现在大得多,雪天的乐趣也比现在多些花样。
记得我上初一的时候,那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。每到下课的时候,我和同学们就到操场上打雪仗。
我自比是女中花木兰,所以面对几个男生的同时挑战,丝毫不害怕退缩。
小刚的雪“弹”从正面打来,我侧身躲过,小强的雪“弹”又从背面袭来,我躲闪不及,背上挨了一下。
我也不甘示弱,手中的雪“弹”嗖嗖地发射出去,弹无虚发,命中目标。
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,正当我孤军奋战,弹尽粮绝,气喘吁吁时,我的好友英雪及时出现,供应了许多雪“弹”,战争场面得以扭转。
我们两个里应外合,手起“弹”落,打得几个男生落荒而逃。
直到上课铃响起,我们才带着满身的雪花,在欢快的笑声中走进教室。
这个时候,老师是不会责备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的,她应该是羡慕我们的童真快乐吧!
有时候,雪下得厚,英雪就拉着我去操场上踩雪。
双脚踩在雪地里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,这是厚厚的积雪独有的声音,是冬天的韵律。
英雪解下脖子上系的红围巾,让我蹲下身来,她拉着我在雪地里欢快地奔跑。
拉着拉着,我一笑,掌握不住平衡,倒在了雪地里,粘了一身雪花。
英雪把我拉起来,拍打着身上的雪花,我们欢快地笑着,笑声太大,好像把树稍上的雪花也震了下来。
下大雪的时候,教室的窗子上会有一层冰花。
我和英雪课间的时候,就在窗子上画画。有时候画只小狗,有时候画只小鸭,有时候画只小老鼠。
我画得不好,英雪心灵手巧,多半是她来画,我不过是在一边欣赏她的杰作罢了。
教室外面的房檐上有雪化成了水,又凝成了一串串长长的冰挂。英雪用木棍敲下来,我们每人捧着一串冰挂,“咯嘣咯嘣”地吃起来。
雪天的冰挂就是我们冬天免费的冰棍啊!
如果周末下雪,英雪就到我家邀我去外面堆雪人。
我们先是堆一个小雪球,然后在雪地里越滚越大。找一个空旷的地方,给雪人堆一个大大的身子,把雪球安装在上面,就是雪人的脑袋了。
我们把两个小扫把安装在雪人的肩部,这就是雪人的左右手了。
英雪用燃烧过的木棒给雪人画上黑色的眼睛,还拿来了红色的蜡笔给雪人画了一个红嘴唇。我用一个胡萝卜给雪人安装上鼻子。细心的英雪还给雪人戴了一个红色的帽子。
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,一个漂亮可爱的雪人就立在了雪地中。路过的行人纷纷夸赞我们的雪人漂亮。我和英雪开心地笑起来。
堆完了雪人,英雪就拉我去溜冰。
我们常常因为冰面太滑而摔跟头,一跌倒,就哈哈大笑起来。我们不怕疼,跌倒了接着站起来继续溜冰。
有时候,我们也会用围巾互相拉着在冰面上转圈奔跑,凛冽的北风呼呼地从我们耳边吹过,大概是因为玩得不亦乐乎,我们并不觉得寒冷。
中考之后,我和英雪见面的机会就少了,只在寒暑假聚聚。我们都长大了,下雪天不会再去堆雪人、打雪仗、吃冰挂,更不会去小河里溜冰了。
我们有时静静地看着雪景,有时讲讲彼此看到或听到的逸闻趣事。
工作之后,我就只能偶尔见到英雪了,她还是那么热情爽朗,还是一见我就笑。
结婚之后,我没有再见过英雪,听同学说,她嫁给了一个退伍军人,日子过得挺好的。
我为英雪感到高兴,只是每当下雪的时候,想起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,不觉就多了一份怅然。
我们的童年时光一去不复返了!
“哗,哗,哗”,楼下有人扫雪了,把我的记忆拉了回来。
雪花还在洋洋洒洒地飘舞着,多么轻盈,多么快乐!
美丽的雪花,你肯做友谊的使者吗?请把我对英雪的思念带给她,把我对童年雪花飘飘的美好回忆带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