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孙秀立

       网上说，每个男孩，都是妈妈的软肋，也是铠甲。养得好聪明又绅士，养不好费心又劳神。

       儿子问我：“我跟我爸谁好看？”

       我说：“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没见过，我认识你爸的时候，你爸比你现在好看。”

       儿子不服气，遂去问他爷爷，他跟他爸谁好看。他爷爷不假思索地说：“你爸爸好看。”

       儿子备受打击，又去问他奶奶，他奶奶说：“你爸爸比你好看。”

       儿子又问他小姑，她小姑说：“你爸爸好看。”

       儿子随身转向我说：“我不如我爸爸好看，那就是你的问题喽！”虽然我不接受这结果，但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驳，这责任好像只能我负。

       我问儿子：“你上次买的那个糖很好吃，榴莲味的吧？”

       儿子说：“我什么时候买过那么重口味的东西？是芒果味的，姐姐。”

       我说：“你刚才叫我什么？”

       “姐姐。”

       “这称呼我喜欢，以后就这样叫。”

       “好来，姐姐。”儿子说。

       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儿子尤甚。头发半月鼓捣一次，可给理发店供了买卖。前段时间儿子烫了个黑人卷，拿手机让我看，说是比着某个球星烫的。

       儿子问我：“我跟小夕（我家宠物犬）一样了吧！”

       我说：“你不如小夕好看。”

       我说：“你跟如来一样的发型，如来不好看，你还能好看？”

       儿子无言以对，依旧愤愤不平，说我不懂时尚。

       我说：“妈妈也算是时尚界的翘楚，你的发型虽然妈妈不赞成，但是也不反对，妈妈也年轻过，我们之间对时尚的认知有着20多年的鸿沟，你自己喜欢就好。但是妈妈有个原则，不能文身，不能扎耳洞，至于头发衣服，爱怎么捯饬就怎么捯饬，头发不好看可以剃掉，衣服不好看可以换掉，年轻不美老了后悔嘛！”

       儿子平时不善言谈，但我知道儿子心里有我。

       儿子高三那年，我每晚都去小区门口接儿子。一天晚上，儿子用老师的手机打来电话，我吓了一跳，原来是儿子嘱咐我，他放学后要去文具店买笔，天太冷，让我晚十分钟出门接他。

       那年的母亲节，晚上10点，我依旧去路口接儿子，一束电动车光由远及近，在我身边停下，小夕欢快地跳上电动车，我坐在电动车后座，儿子伸手递给我一束花说：“送你的，可惜没有资金买更好的。”对我而言，这就是最好的，有心的礼物最好。

       如今，儿子已经是一名大二的学生，上大学前，儿子就说要考省内的大学，我问为啥？他说：“离家远了回家不方便，小夕会变老的。”我说：“你妈也会老。”他说：“你老的慢，小夕老得快。”

       这个臭小子，虽然他嘴上不说是因为我，但是我知道他的真实想法。

       他们学校一老师曾跟我说：“你儿子说，舍不得你一个人在家。”臭小子也多亏选择了省内的大学，两周或者三周回家一趟，还没等我想他，人就回来了。

       儿子开学后，我把儿子的卧室连续收拾了好几天，在一个晚上搬了进去。

       我给儿子发信息说：“我把男生宿舍改成了女生宿舍。”

       儿子微信里回复我说：“是不是觊觎我的卧室已久？”儿子的卧室太阳晒整张床，冬天睡是极佳的选择。

       2004年9月6日，儿子的出生让我有了“妈妈”这个光荣的称谓。那年阳历是9月6日，阴历是七月二十二，今年阳历和阴历又是同一天。

       19年的光阴匆匆而过，感谢臭小子19年的陪伴——因为有你，让妈妈的生活有趣有味有期盼，更有未来。